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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今天】商场顾客寥寥来的多是中年人
华华商场目前的经营范围仅在4楼，空荡荡的营业厅里，顾客寥寥，柜台上摆着用了多年的算盘和尺子，似在诉说曾经的辉煌。商场上世纪90年代的装修风格，与同条街上洋溢着青春色彩的时装店形成巨大反差。华华商场经理董维尧说，尽管商场有雪纺等时尚面料，但购买者仍不多，每天的客流量也就二三十名，偶有顾客前来，也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。
“年轻一辈，可能连我们的店门往哪开都不晓得。”董维尧说。与华华商场相比，同楼底下3层的班尼路店，客人相对较多。“我们10号就要关门了，所以没啥新货。”老董略显愧疚地说。他身后的柜台里，4000多元一米的西服面料，依然光彩炫目。
商场可以定制衣服，两名制衣师傅是退休后来店里帮忙的。老董说，重庆举办AAPP会议（亚洲议会和平协会）期间，商场曾接待了不少外宾。时至今日，我市不少领事馆的官员到任或离去时，仍习惯来商场请制衣师傅做衣服。而平时来商场的顾客。多是买了二三十年的熟客。曾有老人让儿子背着，来商场挑选布料。
尽管客人不多，但因租金便宜，华华商场并没有亏损。华华公司董事长王承柯，从仓库员工开始，干了几十年。他说,很多人以为华华公司已不在了，其实不然。
华华公司在10年前改制，成为员工股份制，彷徨中，涉及不少行业。公司曾与联通合作，是不少品牌手机的批发代理，一年曾有2亿多元的营业额，后来转向房地产，朝天门大生商场、童装城都是该公司物业。华华商场早已不是该公司的主要财政收入。
【昨天】商场收银单满天飞营业员扯布扯得手痛
上世纪30年代，为抵制洋货，华华公司创立，诞生于上海，成长于山城，曾是城中新贵们挑选面料的不二去处。传说中，孔二小姐与其老板相熟，曾在此教训过不懂事的顾客。
小说《雾重庆》曾有这样一段描述：“她在华华公司的柜台前流连许久，五光十色的顺庆锦缎、苏杭丝绸，琳琅满目，花团锦簇，做旗袍、做夹衣、做裙子、做衬衣，样样好看的很。她恨不得将这里好看的衣料统统收罗进自己的衣箱，全都做成各式衣衫穿在身上。”在物资匮乏的年代，华华公司成了本埠的高档商场。顾客选好布料，量好尺寸，剩下的，便统统交由裁缝师傅负责，只等最后享受新衣加身的欣喜。
曾经，顾客嘴里“华华的面料，凤凰的衣服”在重庆家喻户晓。31年前，20岁的董维尧从部队转业到华华商场上班。他至今记忆犹新，那是上世纪80年代，商场前车水马龙，每有新货或尾货打折，门外人山人海，商场营业员扯布扯得手痛。纵使亲朋想买，就是开后门，也不见得能买到价廉物美的面料。更有人以为，子女进华华公司，是很有脸面的事。
董维尧还记得，商场当年签合同，常以十万平方米为单位，这也是他多年来津津乐道的历史。“商场上空，收银单满天飞。”也是董维尧关于华华最风光的记忆。他说，那时，一层楼设一个收银台，比地面柜台高；商场分几个小组，每个小组有一根铁丝与收银台相连。收钱时，营业员顺手一划，账单和钱“吱扭”一声，就滑到收银台前。旺季时，每天只见收银单在铁丝上飞来飞去，有时，夹在收银单里的硬币没夹稳，中途掉在地上。响得人心花怒放。
那时的面料陈设在柜台上供顾客挑选，与今天并无二致。“一天的销售量惊人，一个小组就能卖几十件布。”
每逢过年，去华华商场选购服装，是沙坪坝区的蒋英对解放碑最深的印象。“那时去解放碑叫进城，坐2路电车，一车坐到底。”蒋英说，那时没有美美百货，也没有国际金融中心，但解放碑的流行款式多，理所当然成为老重庆们钟情的逛街地之一。
上世纪90年代初，华华商场最早将福建石狮服饰引进重庆，采取开架式售货，和以往的衣服放在柜台里销售截然不同，但被偷的风险增大。华华公司现任董事长王承柯至今还记得，人多时，营业员不敢卖衣服，把货架上的衣服抱在怀中，生怕被偷，有营业员一个月被偷七八十条裤子，全得自掏腰包补上。
【明天】将建上万平方米商场更多中高端产品面世
上世纪80年代的经济转型，曾经一起屹立在解放碑的同行们一个个离去，华华公司也遭遇危机，客流量急剧减少，人民更愿意去样式更多、品种更齐全的百货商场，不愿再以传统方式选择布料。到2002年转型前，华华公司一度欠债数千万，成为老大难企业。曾经三层楼的店面不得不缩减，引入班尼路服饰店。
华华商场是否就此消失？王承柯予以否认。他说，只会有一个中空期。目前，公司正有几个意向地段在谈。先租一个地方过渡，地点仍会选择解放碑，过渡期的面积会比现在小。决策层的意思是，一定要在解放碑够地，有自己的地方，避免因租金等问题转移。至于面积，要比现在大很多，或许会上万平方米
“未来，大家熟悉的华华商场仍会卖布料，但产品肯定要升级。”谈起未来，王承柯眼泛亮光，他说，兜兜转转之后，华华的员工并没有放弃，仍在坚守。“会有更多中高端产品面世。”
“现在，商场连个换衣服的地方都难得找。”王承柯说，现在的华华商场是上世纪90年代的风格，连装修都谈不上。为了吸引有消费力的人群，商场要更舒适。“休闲区、设计室都要有。”成衣比重会加强，款式也会更新，要求电脑制版。“不排除与设计师合作，打造更多品牌。”
【新闻面对面】希望市民看到更新的华华
重庆晚报记者（以下简称记）：华华会不会就此消失？
华华公司董事长王承柯（以下简称王）：很多人怕华华就此消失。其实，我们对它比市民更有感情。我们是以此发家的，所以肯定不会这样做。
记：新华华地点选定了吗？
王：目前，尚处于在选址商谈阶段，最快要多久，不敢说。可能会有几个月的时间，大家看不到它。
记：新华华商场和现在的华华有何不同？
王：还是会坚持把布料摆在台面上买，布料这东西，披在身上才看得到效果。
记：华华以后会不会变成综合性百货商场？
王：华华的定位一直与人们的穿有关。以后会有窗帘布、服装设计、成衣、穿上用品等与布相关的产品，这是我们一直坚持的。
记：关于旧时记忆，新华华会保留多少？
王：我们是重庆首批中华老字号，肯定会有中国特色的东西保留在里面。比如一直以来，我们的丝绸制品，到现在也有市场占有率。包括装修风格，也会考虑到这一部分。但总要向前看，希望大家看到更新的华华。
记：新华华面向哪些消费人群？
王：覆盖低中高档次商品，加大中高档比重，并吸引这部分人群。我们的定制这一块也很有市场。当然，老百姓最喜欢的纯棉、呢料甚至红白喜事布料等，都有卖。
记：新华华何时跟市民见面？
王：这个确实说不好，得看商谈的进度，但希望时间不要太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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